你與我的夢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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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與我的夢旅
前情提要：
在哥哥的影響下，泉奈沒能鼓起勇氣表明心跡，並且在忙碌的木葉建設過程中覺得自己跟“你”愈發說不上話，認為自己遭受背叛心灰意冷。
一次醉酒後，宇智波泉奈步了“你”的後塵，踏上了屬於他的夢境的旅途。
（之前由於趕工的問題導致結局寫的過於潦草且角色本人也不太滿意（？），經過跟某位讀者的探討後決定重修，也是隔了好久啦）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恢覆意識的第一時間，泉奈想要睜開眼睛，卻發現眼睛上纏著厚厚的紗布，嚴嚴實實的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。
腦袋裏像被一千根針同時紮著，耳邊嗡鳴聲仿佛要將耳膜刺破，即便擡手捂住雙耳，金屬與骨骼交錯奏響的聲音也從血管游走全身、來來回回地震蕩著。
“唔——”
眼眶裏似乎有生理淚水湧出，鼻尖聞到的卻是猩紅的鐵銹味。泉奈內心慌張了一秒，只覺得呼吸也撕扯著五臟六腑，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痛的地方。
——難道是自己喝醉以後跟千手白毛打起來了？青年努力集中精神回憶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情，卻只記得酒液蕩漾在掌中，杯子裏倒映出自己虛偽的微笑。
自木葉村建立之後，他宇智波泉奈很少再受這麽重的傷了，斑哥和阿鑒都希望他留在村子裏做一個忙碌的文書，而不是繼續上戰場拼殺。
畢竟族內沒有第二份瞳力給他開啟永恒的萬花筒，如果不想失明，他就必須盡可能少的使用寫輪眼戰鬥。
【泉奈，我想讓重要的人都可以自由地選擇未來。】
【泉奈，我想讓你看到我眼中的世界。】
【泉奈，你明白我的願望吧。】
阿鑒總是輕描淡寫的就決定了別人的去向，正如她確實有能力影響所有人的看法，斑哥珍視他，千手柱間總擺著一副蠢臉向她請教，那個白毛更是用令他惱怒的目光註視著她……就連宇智波鏡，也不由分說地粘在她身邊。
他宇智波泉奈就像是什麽無足輕重的路人，總被隔離在最外面，在斑哥外面，在千手的外面，甚至排在木葉的孩子們後面。
阿鑒她每次來木葉都能待上大半天，居然連陪他喝杯茶的功夫都沒有！？他宇智波泉奈自詡驕傲，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，為了木葉鞠躬盡瘁付出那麽多就沒聽過心上人一句讚美！
見鬼的！他甚至不知道阿鑒的本名叫什麽！
醉酒的後遺癥讓大腦無法繼續思考，身上的疼痛也像警報一樣提醒著泉奈現在不是想七想八的時候。
泉奈摸索著自己腹部的傷口，是一道相當嚴重的貫穿傷，這傷的位置絕無可能避開內臟，他想不出來在木葉村內誰有可能給他造成這麽大的傷口。
——並且，他不相信自己受傷阿鑒不會過來探望他，也不給他治療。
泉奈擡手想要拆開眼睛上的繃帶，忽的感受到兄長的氣息正飛快地向自己所在的位置靠近，床榻之外傳來喧嘩聲，泉奈甚至聽見有夾雜著哭腔的嘶喊。
那些個聲音，亂糟糟的，按理說平時族內不應該有這麽多人，大家應該都在木葉的建設中揮灑汗水才是。泉奈有些半惱地坐起身子，掀開身上蓋著的薄被（摸起來更像是塊簡陋的窗簾），摸索著依靠在墻邊，繼續拆纏繞在雙眼的紗布。
大門幾乎是被撞開的，門板砰的一聲撞在墻上，然後發出吱嘎吱嘎的晃動聲。
“泉奈！”
宇智波泉奈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來人大力地抓捏著，幾乎要把他的骨頭捏下來一塊。斑哥如此情緒化的情況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了，就連跟千手柱間吵架的時候，斑哥也學會了皮笑肉不笑的嘲諷，如今卻如此擔心地撲到自己面前。泉奈感受到兄長的關愛，心中熱乎乎的，半瞇著眼睛露出安心的笑容來：
“哥，我沒事。”
睜開的眼中只能看到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，就連明月都吝嗇於灑下片縷輝光。泉奈安撫性地摸索到兄長的袖子，輕輕扯了兩下，他不知道的是，看著他睜著空洞雙眼流淌血淚的模樣，宇智波斑嘴唇顫抖，眼中劫後餘生般大股大股地流出熱淚來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【宇智波泉奈】死而覆生，這個消息不脛而走，就連千手那邊都送來了象征性的慰問書。
然而泉奈本人卻沒聽到與此相關的任何消息，從他蘇醒開始就一直被名為保護實為軟禁的方式囚禁了起來，每當他有想要裏開房間的想法，就會被緊張的族人重重攔下，最後以匆匆趕來的斑將之安撫作為結局。
聰明如泉奈，早就感覺到不對勁了，雖說平時宇智波族地也很少有外人來，但是某個少女不可能這麽多這麽多日都未曾踏足宇智波。
他身上的傷只可能是千手扉間的手筆，跟當年戰場上瀕死的那次傷口完全相同，反常的是傷口沒有惡化的痕跡，也沒有愈合的跡象。
就像有什麽力量保護了他的身體，卻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將他治愈。
自己被軟禁著，斑哥拒絕提供外面的消息，只是讓他安心養傷。泉奈能活動的地方只有空蕩蕩的房間，他在黑暗中摸索著回到床邊，不明白為什麽這麽久過去了，小鑒不來看望他。
——如果我祈願與你做相同的夢呢？
——如果我同以前一樣哭泣，你是否會再來到我身邊？
無論怎麽睜大眼睛也分不清外面的白天與黑夜，只能依靠空氣中不同時段飄來不同的泥土氣味來大致推測。宇智波泉奈已經明白自己的眼睛被挖走了，卻也無心去想寫輪眼的去向，既然斑哥還在，那就一定沒事，既然斑哥不讓他出門，那他就不會出門。
可是阿鑒，這麽多天了你真的不來看我嗎？
忍著傷口的疼痛，宇智波泉奈在房間角落裏蜷縮成一個球，垂著腦袋昏昏沈沈地睡去。宇智波斑靠近的時候屋子裏靜悄悄的，只有令他安心的來自弟弟的呼吸聲。
他不知道讓弟弟死而覆生的是什麽力量，他只是想盡力留住這份牽掛，留住自己最後的家人，即便違背自己的初衷，與千手結盟也罷。神社內的石頭上寫著的辦法，即陰陽查克拉結合，這是能讓泉奈恢覆的唯一辦法。
這幾日斑都有來看望弟弟，他不敢讓泉奈見到陽光，不敢讓泉奈知道自己已經故去的事實，這些都是傳說中會讓塵世間游蕩的靈魂回歸凈土的辦法。迷信也好，迂腐也罷，他只知道在親弟弟的事情上，再怎麽謹慎也都不為過。
泉奈再次睜開眼的時候，入目的是熟悉的玩具房，宇智波鑒跪坐在他的面前，雙手正牽著他的手。
“阿鑒。”泉奈很想擠出一個笑臉來，他實在太久沒見過這位與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朋友了，只是壓在心底太多的郁結讓他無法當做無事發生地翹起嘴角，這份郁氣壓得讓他只是叫出她的名字，聲音就開始顫抖。
“……”
眼眶酸澀，泉奈偏過頭去，用空著的那只手遮掩自己的情緒起伏。輸給兄長，他心服口服，但是為什麽他不能是排在第二位的，為什麽她不能繼續做他的摯友，為什麽宇智波鑒走到了其他人身邊，不再作為鏡子倒映出他宇智波泉奈的模樣。
就像現在，他在夢裏暴露出如此軟弱的行徑，阿鑒卻不肯再流出眼淚陪他一同哭泣。掌心的溫度若即若離，泉奈甚至沒有勇氣回身去看心上人的臉，怕自己看到的是一副為難的表情。他不想成為對方的顧慮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泉奈你到底在什麽地方？”
你假裝沒有註意到泉奈的異樣，畢竟眼前的泉奈不是小時候跟你打打鬧鬧的模樣，而是挺拔俊秀的青年模樣。如果是小孩子還好，哭了的話你有一百種方式去哄，可你不太習慣於安撫這樣的大人，更何況是驕傲自負的宇智波泉奈。
你擔心貿然安慰會傷到對方的自尊，盡管你並不知道泉奈遇見了什麽事情……但，能讓他難過到情緒失控的，一定是極為痛苦的事。
你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，玉指將他的手掌牢牢鎖在掌心：“…我們很擔心你，我再次降臨那個世界的時候斑哥說你已經沈睡了七天，還好我順利找到了你的靈魂。”
——在你沒來的日子裏，千手扉間都快被斑逼著發明出新的時空忍術了。
“我的…靈魂？”
泉奈楞了一下，下意識擡手摸向自己的眼睛。如果不是相同的時空，那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解釋的通了。千手與宇智波的征戰沒有結束，所以族內的氣氛總是陰沈沈的，斑哥也因為失去他這個弟弟的助力而不得不疲於奔波在戰場中，意圖挽救宇智波的頹勢。
這裏不是他和斑哥的世界，這裏是沒有你的平行世界。
“跟我回去吧。”你握緊了對方的手掌，想要將宇智波泉奈與自己綁定在一塊，你知道他不會拒絕。
“可是，這邊的世界也有斑哥，我不能——”
然而在你意料之外，泉奈掙紮著抽出手來，比起心底宣告無望的戀慕之情，從小伴著他長大的哥哥顯然也占著更深沈的比重，乃至於即使是另外世界的兄長，他也不能拋下不管。
被泉奈單方面斷開鏈接，你周圍的畫面閃爍了一下，仿佛被丟了石子的潭水一般蕩起陣陣漣漪，聲音也幾乎完全失真，不再能清楚地傳遞。泉奈自己也不知心中是何等滋味，只記得在另外的世界剛睜開眼的一片黑暗當中，兄長的擁抱是那樣的有力又那樣的無助。
不想讓兄長失去自己第二次。
不想讓兄長活在奪取弟弟眼睛的內疚當中。
熟悉的眩暈感湧上天靈，指尖殘留的溫度還帶著讓人貪戀的安心，只是這次不是被放棄，是自己選擇放開了那只手。
比起情愛，有更重要的事情。
哥哥。
宇智波泉奈心中默念著，閉了眼準備溺入虛無的黑暗。或許自己已經適應了黑暗？他自嘲地笑笑，只覺得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。
至少是一個會讓大家都獲得幸福的選擇。
“——什麽笨蛋。”
低低的罵聲與泉奈的意識擦肩而過，一雙潔白晶瑩的手臂輕輕環繞在他的肩上，隨後與蘇醒的白光一同化為泡影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你替宇智波泉奈睜開了眼。
這少年還是如原來一般，眼裏親情比什麽都重要，甚至為了留在這裏拒絕聽你把話說完。
宇智波泉奈的意識因為意外離開了他原本的身體，去往了你所不了解的平行時空，這種方式跟你平常通過做夢穿梭世界的原理有些相似，但又完全不同——這兩邊的時間流速並無明顯差距，現實中泉奈本體的意識已經脫離身體超過七天之久。
什麽樣的身體都沒辦法承受長時間的不吃不喝，即便是忍者也沒辦法違背能量循環的原理，好在宇智波泉奈在那邊的身體已經被送進醫院註射葡萄糖，每天也有斑安排人餵流食，大體上還是能多撐一段時間的。
“——你在抗拒什麽？”
你低著頭輕聲問道。泉奈的靈魂和意識無法自主回歸（俗稱醒來），你只能想辦法跟著他過來。雖然你的靈魂對於現在的這具身體來說是外人，但跟初次靈魂外洩的泉奈比起來，你的靈魂力量更強、附身經驗更多，沒多少意外地占了上風主導了身體的控制權。
更何況這具身體受著傷，泉奈還沒有學會各種意義上的治療忍術，而你能有幻術替之。
泉奈的靈魂悶在你胸口處，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：
【……你又占我身體。】
“是啊，誰能想到你又是瀕死狀態。”你咂咂嘴，擡手虛按在腹部的傷口，“好在之前留給你的印記發揮了作用，傷口沒有繼續惡化下去哦？”
泉奈回憶了一下，你在木葉學習了忍術之後確實給他身上留下了什麽紀念，當時他還沒在意，只當你是開了個玩笑。
【讓你這麽操心還真是抱歉。】泉奈沒誠意地表達了歉意。說實話他並不是很想跟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分享自己的身體，至少不是現在這種情況，【所以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嗎？】
你掀開身上的被子，修長的雙腿搭在床邊站起身來。
“等你能自己修補傷口或者創造新的眼睛出來，就換給你。”
面容白凈的青年用手指勾著自己的小辮子，一雙烏黑的眼眸流露出少女狡黠的神采。
這是你自己的眼睛，一雙不屬於寫輪眼的普通人的眼睛。
你伸出手，雖然身體的痛覺你只能感受到十之一二，但這雙手掌能傳達給你的東西已經足夠多了。
你從未仔細在意過附身之人的身體，然而你很快意識到這具身體也是宇智波泉奈，而且不意外的話，是這個世界裏已經死去的宇智波泉奈。
指甲剪的平平的，手指和掌心各個方位都是厚厚的繭子，掌紋的縫隙裏都是擦不去的幹涸血跡，還有數不清的劃痕和暗傷。
你控制手臂微微彎曲，就是這樣的一雙手陪你丟過飛鏢，玩過跳棋，也是這樣的一雙手收割生命、又將自己的命運拱手送人。
這個世界的泉奈，終究還是死在了千手扉間的刀下嗎……
你知道，見面時泉奈的情緒應該不是因為這個，你了解泉奈，如果是在戰場上技不如人而惜敗，他只會憤怒且更加嚴格地訓練自己，就算受了重傷也只會更關心族人，從來不會因為軟弱而流淚。
倒是你，感覺到泉奈死亡的事實，眼眶卻難以克制地泛起了紅。
這樣驕傲肆意的少年，在這個你所不知道的世界裏，死在了風華正茂的年紀。如果你不曾認識宇智波泉奈，你本可以把這個當作是別人的事情，然而泉奈是你的熟人，人的心都是肉長的，會本能的偏向與自己熟識、對自己好的人。
你抓著胸前的衣襟，壓抑的情緒化作渾身蒸騰的熱氣，泉奈身體的查克拉和你的精神力量相結合爆發出極強的氣息，驚擾了周圍休息的宇智波族人們。
你想喊叫，你非常想大聲喊出來，大聲質問為什麽你的朋友就非要去死不可，但是泉奈就在一旁看著你，你也不想用好朋友的模樣做出那麽狼狽的行為。
你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月夜，宇智波止水向你訣別的那個夜晚，寂靜無人的走廊只有你恐懼而孤單的身影。
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……
宇智波泉奈此時幾乎能感受到你的全部的心理情緒，一時間連他都未能想象到的龐大的孤寂席卷在兩個異世靈魂的周身。
【阿鑒，你……】
宇智波泉奈有些後悔自己沒能先把現狀解釋清楚，你的情緒變化他看在眼裏，對於你的壓抑和悲憤，泉奈心疼之餘又有幾分被關愛著的慰藉。
原來自己終究還是被在乎著的。
【不要為我難過，】他說，【如果最後能幫到哥哥，這個世界的我應當是滿足地離開吧。】
你咬著下唇，眼眶裏的淚水依舊打著轉：
“這些白綾，還有這蓋著白布……”
生理厭惡讓你胃部抽搐幹嘔，你不敢想象在幾天之前這裏就躺著宇智波泉奈了無聲息的屍體。
他死之前會說什麽？會拉著哥哥的手嗎？會笑著說“我沒關系的”，還是會跟唯一的家人擁抱在一起？
不管哪個世界的宇智波泉奈，都是對家人和朋友充滿了溫柔的人。你終於止不住眼淚，讓滾燙的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劃落。
【阿鑒不喜歡的話，就都毀掉吧。】
泉奈溫柔的聲音在你耳邊響起，牽引著你的心神。你閉眼點頭，用手背把淚水擦凈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宇智波斑趕到的時候，屋內已經是一團亂糟糟的了。你把周圍的裝飾全都毀的幹幹凈凈，連蓋著的單子也在泉奈的攛掇下被一把火燒的幹幹凈凈。
眼不見，心不煩！
我們泉奈活的好好的，才沒死呢！
你氣呼呼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，扭頭跟宇智波斑對上了視線。
宇智波斑就站在你的面前，雖然長著同一幅面孔，但你分的清誰才是你真正的摯友。
眼前的斑分明也是意氣風發的年紀，卻平白多了許些疲倦，而且對靈魂格外敏感的你，能夠發現在這位宇智波斑的雙眼之中，寄宿著一片脆弱的靈魂。
那才是原本的屬於這個世界的宇智波泉奈，由於一份牽掛而遲遲不願往生的溫柔青年。
你透過那雙眼睛感受到敵意和警惕，不是來自於宇智波斑，而且來源於這眼睛原本的主人。然而只是一份虛無縹緲的殘片，又如何能讓牽掛的人感受到其存在呢？
在場的人和靈魂，除了宇智波斑，都知道泉奈這具身體裏不再是原本的人了。
“這段時間，辛苦你了，斑哥。”
你替泉奈說出了想說的話。你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面對宇智波斑，正如你對這兄弟兩人多年來的了解，足夠你偽裝上一段時間不會露餡了。
在帶泉奈回去之前，你也有一些想做的事情，相信泉奈知道了也會支持你的。
宇智波斑沒有發現異樣，只是呆楞著詢問泉奈的眼睛，你笑著說想起之前存了一對戰亡的族人的普通眼睛便安裝上了，就算短時間內不能回戰場，也可以換種方式幫助哥哥。
隨後你便自然地走出門外，跟斑打了聲招呼就往外面某個方向去了，就好像之前的囚禁一事不曾存在過一樣。
宇智波斑想伸手拉住你，但是冥冥之中卻沒有問出更多的問題，他寧願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，相信弟弟回到了自己身邊。
【謝謝你，沒跟斑哥說實話。】
泉奈的聲音在你的心口中響起，你停了腳步，輕聲回他：“斑他是你的哥哥，也是我的哥哥。”
【哥哥？】泉奈自嘲地笑了一聲，好像對於這個從你嘴裏說出的稱呼有著莫大的偏見，【事到如今，為了他的願望而奔走的你，難道要告訴我你們只是兄妹嗎？】
甚至，你並不是什麽真正的宇智波。
你歪頭想了好一會，才明白泉奈說的願望指的是宇智波和千手結盟一起建設木葉村。
“你想象力還挺豐富，”你撇了一下嘴，“我是喜歡斑哥不假，但是我有自己的生活，等木葉村建好之後我就不會這麽頻繁來這裏了。他宇智波斑需要的是什麽樣的夫人你該不會不明白吧，身為摯友，我當然是希望他能走的更遠。”
天地良心，跨次元交友就已經夠讓人心力交瘁了，哪還能跟異世界的人結婚——而且人家大家族的族長都是要政治聯姻的，自己占個摯友的名頭就夠了，就別占人家珍貴的老婆名額了。
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，你早就已經明白這個道理。
你重覆念了一次這句話，並且念給泉奈聽：“…所以，我沒有想做斑的伴侶的意思，而且我也跟你說了很多次，建立新的木葉村是我自己的願望，並不是為了完成斑的願望而行動的。”
【…你給我解釋這麽多幹嘛，好奇怪。】
宇智波泉奈將自己的靈魂縮成一團，怕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被你探明心意。雖然競爭對手一下子都消失了讓他有些松了口氣，但是這些新的問題也讓他從擂臺上被趕了下來。
【餵，阿鑒，】像是故意轉移話題一般，泉奈開口問道，【你現在怎麽打算，重覆一次上個世界的老路讓千手和宇智波結盟？】
實際上他不認為這個世界的斑哥會願意跟千手結盟，他對自己在兄長心中的地位很有信心。你伸手撫了撫胸口，就像在安撫泉奈本人一樣，然後輕聲說：“這個世界終究不是我們的，我們也沒資格決定他們的未來……所以，我有另一個打算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你找到了這個世界的宇智波泉奈常用的佩劍，在族地內，以及幾件舊衣服，來自斑和生前的泉奈。實際上想要覆活一個人，只有這些物件是遠遠不夠的，肉身尚且健康活力，然而靈魂卻在眼眸的獻祭中支離破碎，你想要將原本的宇智波泉奈引渡回此岸，還需要一些其他的助力。
一些與靈魂之力（即陰查克拉）相反的，陽屬性查克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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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哥哥的影響下，泉奈沒能鼓起勇氣表明心跡，並且在忙碌的木葉建設過程中覺得自己跟“你”愈發說不上話，認為自己遭受背叛心灰意冷。
一次醉酒後，宇智波泉奈步了“你”的後塵，踏上了屬於他的夢境的旅途。
（之前由於趕工的問題導致結局寫的過於潦草且角色本人也不太滿意（？），經過跟某位讀者的探討後決定重修，也是隔了好久啦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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恢覆意識的第一時間，泉奈想要睜開眼睛，卻發現眼睛上纏著厚厚的紗布，嚴嚴實實的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。
腦袋裏像被一千根針同時紮著，耳邊嗡鳴聲仿佛要將耳膜刺破，即便擡手捂住雙耳，金屬與骨骼交錯奏響的聲音也從血管游走全身、來來回回地震蕩著。
“唔——”
眼眶裏似乎有生理淚水湧出，鼻尖聞到的卻是猩紅的鐵銹味。泉奈內心慌張了一秒，只覺得呼吸也撕扯著五臟六腑，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痛的地方。
——難道是自己喝醉以後跟千手白毛打起來了？青年努力集中精神回憶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情，卻只記得酒液蕩漾在掌中，杯子裏倒映出自己虛偽的微笑。
自木葉村建立之後，他宇智波泉奈很少再受這麽重的傷了，斑哥和阿鑒都希望他留在村子裏做一個忙碌的文書，而不是繼續上戰場拼殺。
畢竟族內沒有第二份瞳力給他開啟永恒的萬花筒，如果不想失明，他就必須盡可能少的使用寫輪眼戰鬥。
【泉奈，我想讓重要的人都可以自由地選擇未來。】
【泉奈，我想讓你看到我眼中的世界。】
【泉奈，你明白我的願望吧。】
阿鑒總是輕描淡寫的就決定了別人的去向，正如她確實有能力影響所有人的看法，斑哥珍視他，千手柱間總擺著一副蠢臉向她請教，那個白毛更是用令他惱怒的目光註視著她……就連宇智波鏡，也不由分說地粘在她身邊。
他宇智波泉奈就像是什麽無足輕重的路人，總被隔離在最外面，在斑哥外面，在千手的外面，甚至排在木葉的孩子們後面。
阿鑒她每次來木葉都能待上大半天，居然連陪他喝杯茶的功夫都沒有！？他宇智波泉奈自詡驕傲，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，為了木葉鞠躬盡瘁付出那麽多就沒聽過心上人一句讚美！
見鬼的！他甚至不知道阿鑒的本名叫什麽！
醉酒的後遺癥讓大腦無法繼續思考，身上的疼痛也像警報一樣提醒著泉奈現在不是想七想八的時候。
泉奈摸索著自己腹部的傷口，是一道相當嚴重的貫穿傷，這傷的位置絕無可能避開內臟，他想不出來在木葉村內誰有可能給他造成這麽大的傷口。
——並且，他不相信自己受傷阿鑒不會過來探望他，也不給他治療。
泉奈擡手想要拆開眼睛上的繃帶，忽的感受到兄長的氣息正飛快地向自己所在的位置靠近，床榻之外傳來喧嘩聲，泉奈甚至聽見有夾雜著哭腔的嘶喊。
那些個聲音，亂糟糟的，按理說平時族內不應該有這麽多人，大家應該都在木葉的建設中揮灑汗水才是。泉奈有些半惱地坐起身子，掀開身上蓋著的薄被（摸起來更像是塊簡陋的窗簾），摸索著依靠在墻邊，繼續拆纏繞在雙眼的紗布。
大門幾乎是被撞開的，門板砰的一聲撞在墻上，然後發出吱嘎吱嘎的晃動聲。
“泉奈！”
宇智波泉奈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來人大力地抓捏著，幾乎要把他的骨頭捏下來一塊。斑哥如此情緒化的情況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了，就連跟千手柱間吵架的時候，斑哥也學會了皮笑肉不笑的嘲諷，如今卻如此擔心地撲到自己面前。泉奈感受到兄長的關愛，心中熱乎乎的，半瞇著眼睛露出安心的笑容來：
“哥，我沒事。”
睜開的眼中只能看到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，就連明月都吝嗇於灑下片縷輝光。泉奈安撫性地摸索到兄長的袖子，輕輕扯了兩下，他不知道的是，看著他睜著空洞雙眼流淌血淚的模樣，宇智波斑嘴唇顫抖，眼中劫後餘生般大股大股地流出熱淚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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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宇智波泉奈】死而覆生，這個消息不脛而走，就連千手那邊都送來了象征性的慰問書。
然而泉奈本人卻沒聽到與此相關的任何消息，從他蘇醒開始就一直被名為保護實為軟禁的方式囚禁了起來，每當他有想要裏開房間的想法，就會被緊張的族人重重攔下，最後以匆匆趕來的斑將之安撫作為結局。
聰明如泉奈，早就感覺到不對勁了，雖說平時宇智波族地也很少有外人來，但是某個少女不可能這麽多這麽多日都未曾踏足宇智波。
他身上的傷只可能是千手扉間的手筆，跟當年戰場上瀕死的那次傷口完全相同，反常的是傷口沒有惡化的痕跡，也沒有愈合的跡象。
就像有什麽力量保護了他的身體，卻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將他治愈。
自己被軟禁著，斑哥拒絕提供外面的消息，只是讓他安心養傷。泉奈能活動的地方只有空蕩蕩的房間，他在黑暗中摸索著回到床邊，不明白為什麽這麽久過去了，小鑒不來看望他。
——如果我祈願與你做相同的夢呢？
——如果我同以前一樣哭泣，你是否會再來到我身邊？
無論怎麽睜大眼睛也分不清外面的白天與黑夜，只能依靠空氣中不同時段飄來不同的泥土氣味來大致推測。宇智波泉奈已經明白自己的眼睛被挖走了，卻也無心去想寫輪眼的去向，既然斑哥還在，那就一定沒事，既然斑哥不讓他出門，那他就不會出門。
可是阿鑒，這麽多天了你真的不來看我嗎？
忍著傷口的疼痛，宇智波泉奈在房間角落裏蜷縮成一個球，垂著腦袋昏昏沈沈地睡去。宇智波斑靠近的時候屋子裏靜悄悄的，只有令他安心的來自弟弟的呼吸聲。
他不知道讓弟弟死而覆生的是什麽力量，他只是想盡力留住這份牽掛，留住自己最後的家人，即便違背自己的初衷，與千手結盟也罷。神社內的石頭上寫著的辦法，即陰陽查克拉結合，這是能讓泉奈恢覆的唯一辦法。
這幾日斑都有來看望弟弟，他不敢讓泉奈見到陽光，不敢讓泉奈知道自己已經故去的事實，這些都是傳說中會讓塵世間游蕩的靈魂回歸凈土的辦法。迷信也好，迂腐也罷，他只知道在親弟弟的事情上，再怎麽謹慎也都不為過。
泉奈再次睜開眼的時候，入目的是熟悉的玩具房，宇智波鑒跪坐在他的面前，雙手正牽著他的手。
“阿鑒。”泉奈很想擠出一個笑臉來，他實在太久沒見過這位與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朋友了，只是壓在心底太多的郁結讓他無法當做無事發生地翹起嘴角，這份郁氣壓得讓他只是叫出她的名字，聲音就開始顫抖。
“……”
眼眶酸澀，泉奈偏過頭去，用空著的那只手遮掩自己的情緒起伏。輸給兄長，他心服口服，但是為什麽他不能是排在第二位的，為什麽她不能繼續做他的摯友，為什麽宇智波鑒走到了其他人身邊，不再作為鏡子倒映出他宇智波泉奈的模樣。
就像現在，他在夢裏暴露出如此軟弱的行徑，阿鑒卻不肯再流出眼淚陪他一同哭泣。掌心的溫度若即若離，泉奈甚至沒有勇氣回身去看心上人的臉，怕自己看到的是一副為難的表情。他不想成為對方的顧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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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泉奈你到底在什麽地方？”
你假裝沒有註意到泉奈的異樣，畢竟眼前的泉奈不是小時候跟你打打鬧鬧的模樣，而是挺拔俊秀的青年模樣。如果是小孩子還好，哭了的話你有一百種方式去哄，可你不太習慣於安撫這樣的大人，更何況是驕傲自負的宇智波泉奈。
你擔心貿然安慰會傷到對方的自尊，盡管你並不知道泉奈遇見了什麽事情……但，能讓他難過到情緒失控的，一定是極為痛苦的事。
你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，玉指將他的手掌牢牢鎖在掌心：“…我們很擔心你，我再次降臨那個世界的時候斑哥說你已經沈睡了七天，還好我順利找到了你的靈魂。”
——在你沒來的日子裏，千手扉間都快被斑逼著發明出新的時空忍術了。
“我的…靈魂？”
泉奈楞了一下，下意識擡手摸向自己的眼睛。如果不是相同的時空，那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解釋的通了。千手與宇智波的征戰沒有結束，所以族內的氣氛總是陰沈沈的，斑哥也因為失去他這個弟弟的助力而不得不疲於奔波在戰場中，意圖挽救宇智波的頹勢。
這裏不是他和斑哥的世界，這裏是沒有你的平行世界。
“跟我回去吧。”你握緊了對方的手掌，想要將宇智波泉奈與自己綁定在一塊，你知道他不會拒絕。
“可是，這邊的世界也有斑哥，我不能——”
然而在你意料之外，泉奈掙紮著抽出手來，比起心底宣告無望的戀慕之情，從小伴著他長大的哥哥顯然也占著更深沈的比重，乃至於即使是另外世界的兄長，他也不能拋下不管。
被泉奈單方面斷開鏈接，你周圍的畫面閃爍了一下，仿佛被丟了石子的潭水一般蕩起陣陣漣漪，聲音也幾乎完全失真，不再能清楚地傳遞。泉奈自己也不知心中是何等滋味，只記得在另外的世界剛睜開眼的一片黑暗當中，兄長的擁抱是那樣的有力又那樣的無助。
不想讓兄長失去自己第二次。
不想讓兄長活在奪取弟弟眼睛的內疚當中。
熟悉的眩暈感湧上天靈，指尖殘留的溫度還帶著讓人貪戀的安心，只是這次不是被放棄，是自己選擇放開了那只手。
比起情愛，有更重要的事情。
哥哥。
宇智波泉奈心中默念著，閉了眼準備溺入虛無的黑暗。或許自己已經適應了黑暗？他自嘲地笑笑，只覺得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。
至少是一個會讓大家都獲得幸福的選擇。
“——什麽笨蛋。”
低低的罵聲與泉奈的意識擦肩而過，一雙潔白晶瑩的手臂輕輕環繞在他的肩上，隨後與蘇醒的白光一同化為泡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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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替宇智波泉奈睜開了眼。
這少年還是如原來一般，眼裏親情比什麽都重要，甚至為了留在這裏拒絕聽你把話說完。
宇智波泉奈的意識因為意外離開了他原本的身體，去往了你所不了解的平行時空，這種方式跟你平常通過做夢穿梭世界的原理有些相似，但又完全不同——這兩邊的時間流速並無明顯差距，現實中泉奈本體的意識已經脫離身體超過七天之久。
什麽樣的身體都沒辦法承受長時間的不吃不喝，即便是忍者也沒辦法違背能量循環的原理，好在宇智波泉奈在那邊的身體已經被送進醫院註射葡萄糖，每天也有斑安排人餵流食，大體上還是能多撐一段時間的。
“——你在抗拒什麽？”
你低著頭輕聲問道。泉奈的靈魂和意識無法自主回歸（俗稱醒來），你只能想辦法跟著他過來。雖然你的靈魂對於現在的這具身體來說是外人，但跟初次靈魂外洩的泉奈比起來，你的靈魂力量更強、附身經驗更多，沒多少意外地占了上風主導了身體的控制權。
更何況這具身體受著傷，泉奈還沒有學會各種意義上的治療忍術，而你能有幻術替之。
泉奈的靈魂悶在你胸口處，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：
【……你又占我身體。】
“是啊，誰能想到你又是瀕死狀態。”你咂咂嘴，擡手虛按在腹部的傷口，“好在之前留給你的印記發揮了作用，傷口沒有繼續惡化下去哦？”
泉奈回憶了一下，你在木葉學習了忍術之後確實給他身上留下了什麽紀念，當時他還沒在意，只當你是開了個玩笑。
【讓你這麽操心還真是抱歉。】泉奈沒誠意地表達了歉意。說實話他並不是很想跟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分享自己的身體，至少不是現在這種情況，【所以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嗎？】
你掀開身上的被子，修長的雙腿搭在床邊站起身來。
“等你能自己修補傷口或者創造新的眼睛出來，就換給你。”
面容白凈的青年用手指勾著自己的小辮子，一雙烏黑的眼眸流露出少女狡黠的神采。
這是你自己的眼睛，一雙不屬於寫輪眼的普通人的眼睛。
你伸出手，雖然身體的痛覺你只能感受到十之一二，但這雙手掌能傳達給你的東西已經足夠多了。
你從未仔細在意過附身之人的身體，然而你很快意識到這具身體也是宇智波泉奈，而且不意外的話，是這個世界裏已經死去的宇智波泉奈。
指甲剪的平平的，手指和掌心各個方位都是厚厚的繭子，掌紋的縫隙裏都是擦不去的幹涸血跡，還有數不清的劃痕和暗傷。
你控制手臂微微彎曲，就是這樣的一雙手陪你丟過飛鏢，玩過跳棋，也是這樣的一雙手收割生命、又將自己的命運拱手送人。
這個世界的泉奈，終究還是死在了千手扉間的刀下嗎……
你知道，見面時泉奈的情緒應該不是因為這個，你了解泉奈，如果是在戰場上技不如人而惜敗，他只會憤怒且更加嚴格地訓練自己，就算受了重傷也只會更關心族人，從來不會因為軟弱而流淚。
倒是你，感覺到泉奈死亡的事實，眼眶卻難以克制地泛起了紅。
這樣驕傲肆意的少年，在這個你所不知道的世界裏，死在了風華正茂的年紀。如果你不曾認識宇智波泉奈，你本可以把這個當作是別人的事情，然而泉奈是你的熟人，人的心都是肉長的，會本能的偏向與自己熟識、對自己好的人。
你抓著胸前的衣襟，壓抑的情緒化作渾身蒸騰的熱氣，泉奈身體的查克拉和你的精神力量相結合爆發出極強的氣息，驚擾了周圍休息的宇智波族人們。
你想喊叫，你非常想大聲喊出來，大聲質問為什麽你的朋友就非要去死不可，但是泉奈就在一旁看著你，你也不想用好朋友的模樣做出那麽狼狽的行為。
你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月夜，宇智波止水向你訣別的那個夜晚，寂靜無人的走廊只有你恐懼而孤單的身影。
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……
宇智波泉奈此時幾乎能感受到你的全部的心理情緒，一時間連他都未能想象到的龐大的孤寂席卷在兩個異世靈魂的周身。
【阿鑒，你……】
宇智波泉奈有些後悔自己沒能先把現狀解釋清楚，你的情緒變化他看在眼裏，對於你的壓抑和悲憤，泉奈心疼之餘又有幾分被關愛著的慰藉。
原來自己終究還是被在乎著的。
【不要為我難過，】他說，【如果最後能幫到哥哥，這個世界的我應當是滿足地離開吧。】
你咬著下唇，眼眶裏的淚水依舊打著轉：
“這些白綾，還有這蓋著白布……”
生理厭惡讓你胃部抽搐幹嘔，你不敢想象在幾天之前這裏就躺著宇智波泉奈了無聲息的屍體。
他死之前會說什麽？會拉著哥哥的手嗎？會笑著說“我沒關系的”，還是會跟唯一的家人擁抱在一起？
不管哪個世界的宇智波泉奈，都是對家人和朋友充滿了溫柔的人。你終於止不住眼淚，讓滾燙的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劃落。
【阿鑒不喜歡的話，就都毀掉吧。】
泉奈溫柔的聲音在你耳邊響起，牽引著你的心神。你閉眼點頭，用手背把淚水擦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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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智波斑趕到的時候，屋內已經是一團亂糟糟的了。你把周圍的裝飾全都毀的幹幹凈凈，連蓋著的單子也在泉奈的攛掇下被一把火燒的幹幹凈凈。
眼不見，心不煩！
我們泉奈活的好好的，才沒死呢！
你氣呼呼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，扭頭跟宇智波斑對上了視線。
宇智波斑就站在你的面前，雖然長著同一幅面孔，但你分的清誰才是你真正的摯友。
眼前的斑分明也是意氣風發的年紀，卻平白多了許些疲倦，而且對靈魂格外敏感的你，能夠發現在這位宇智波斑的雙眼之中，寄宿著一片脆弱的靈魂。
那才是原本的屬於這個世界的宇智波泉奈，由於一份牽掛而遲遲不願往生的溫柔青年。
你透過那雙眼睛感受到敵意和警惕，不是來自於宇智波斑，而且來源於這眼睛原本的主人。然而只是一份虛無縹緲的殘片，又如何能讓牽掛的人感受到其存在呢？
在場的人和靈魂，除了宇智波斑，都知道泉奈這具身體裏不再是原本的人了。
“這段時間，辛苦你了，斑哥。”
你替泉奈說出了想說的話。你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面對宇智波斑，正如你對這兄弟兩人多年來的了解，足夠你偽裝上一段時間不會露餡了。
在帶泉奈回去之前，你也有一些想做的事情，相信泉奈知道了也會支持你的。
宇智波斑沒有發現異樣，只是呆楞著詢問泉奈的眼睛，你笑著說想起之前存了一對戰亡的族人的普通眼睛便安裝上了，就算短時間內不能回戰場，也可以換種方式幫助哥哥。
隨後你便自然地走出門外，跟斑打了聲招呼就往外面某個方向去了，就好像之前的囚禁一事不曾存在過一樣。
宇智波斑想伸手拉住你，但是冥冥之中卻沒有問出更多的問題，他寧願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，相信弟弟回到了自己身邊。
【謝謝你，沒跟斑哥說實話。】
泉奈的聲音在你的心口中響起，你停了腳步，輕聲回他：“斑他是你的哥哥，也是我的哥哥。”
【哥哥？】泉奈自嘲地笑了一聲，好像對於這個從你嘴裏說出的稱呼有著莫大的偏見，【事到如今，為了他的願望而奔走的你，難道要告訴我你們只是兄妹嗎？】
甚至，你並不是什麽真正的宇智波。
你歪頭想了好一會，才明白泉奈說的願望指的是宇智波和千手結盟一起建設木葉村。
“你想象力還挺豐富，”你撇了一下嘴，“我是喜歡斑哥不假，但是我有自己的生活，等木葉村建好之後我就不會這麽頻繁來這裏了。他宇智波斑需要的是什麽樣的夫人你該不會不明白吧，身為摯友，我當然是希望他能走的更遠。”
天地良心，跨次元交友就已經夠讓人心力交瘁了，哪還能跟異世界的人結婚——而且人家大家族的族長都是要政治聯姻的，自己占個摯友的名頭就夠了，就別占人家珍貴的老婆名額了。
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，你早就已經明白這個道理。
你重覆念了一次這句話，並且念給泉奈聽：“…所以，我沒有想做斑的伴侶的意思，而且我也跟你說了很多次，建立新的木葉村是我自己的願望，並不是為了完成斑的願望而行動的。”
【…你給我解釋這麽多幹嘛，好奇怪。】
宇智波泉奈將自己的靈魂縮成一團，怕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被你探明心意。雖然競爭對手一下子都消失了讓他有些松了口氣，但是這些新的問題也讓他從擂臺上被趕了下來。
【餵，阿鑒，】像是故意轉移話題一般，泉奈開口問道，【你現在怎麽打算，重覆一次上個世界的老路讓千手和宇智波結盟？】
實際上他不認為這個世界的斑哥會願意跟千手結盟，他對自己在兄長心中的地位很有信心。你伸手撫了撫胸口，就像在安撫泉奈本人一樣，然後輕聲說：“這個世界終究不是我們的，我們也沒資格決定他們的未來……所以，我有另一個打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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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找到了這個世界的宇智波泉奈常用的佩劍，在族地內，以及幾件舊衣服，來自斑和生前的泉奈。實際上想要覆活一個人，只有這些物件是遠遠不夠的，肉身尚且健康活力，然而靈魂卻在眼眸的獻祭中支離破碎，你想要將原本的宇智波泉奈引渡回此岸，還需要一些其他的助力。
一些與靈魂之力（即陰查克拉）相反的，陽屬性查克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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